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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的骗子与必朽的法律

  再看那影片,最后赴刑前唐豪里与白娜拉独处于监牢中,娜拉劝他承认自己是假泽克,逃脱死刑,唐豪里执著地坚持,不停地说:“我已回家了,我不会在离开你。”他重复着他爱她,他要拥抱娜拉做最后的诀别。娜拉退后一步躲开他,冲着他的脸喊到:“你若抱我,便在以后的日子里永远抱我,你若爱我,就拿出证明。”
  
  娜拉,纯洁可爱的娜拉,她提的问题让我们无从回避。唐豪里在法庭上当庭解雇他的辩护律师,三下五除二诱导指证他冒牌的证人大放藐视法庭之厥词,使证人被法官赶出法庭,继而语未到而情先至,说服娜拉红着眼眶承认他是真泽克,他在法庭上从容潇洒的做派俨然抵上二十世纪末为辛普森辩护的美国律师“梦之队”,但为何他竟不以其滔滔辩才干脆打赢这场官司呢?毕竟这场凶杀案的唯一的直接证人只是一个徇徇老头儿,并承认是在酒馆的昏暗灯光下看见沈泽克杀人的,而且,既然这老头口口声声说庭上的唐豪里就是当天的沈泽克,那么可以想见其证词肯定有好多自相矛盾之处,即使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律师对这场辩护也是稳操胜券,为何身为千王之王的唐豪里竟不置一词,情愿就死呢?有道是,生命中之极美处则欲仙欲死。难道唐豪里相信其此生至美之时刻已一一实现,就此死了也够本了?
  
  我想答案应该是他清楚地了解激情经不起岁月的流逝,即使他与白娜拉的激情之爱再持续十年,那十年之后呢?十年之后,物事人非,夫妻间偶有争吵又重翻旧年老帐,互指不是,白娜拉是否也会觉得对不起客死多年的沈泽克呢?她在影片里毕竟对“沈泽克”(当时她仍认为唐豪里是沈泽克)说过:“我当初并非因为你的钱财才嫁给你的。”唐豪里与白娜拉生下的女儿是姓沈还是姓唐?唐豪里对待自己的女儿与沈泽克留下的那个儿子是否会一视同仁呢?读者会说搞法律的人真没情调,问这些煞风景的问题。但我在上文已表达了这个意思:情调这个东西是贵族诗人的奢侈品,不是下岗工人的盘中餐。
  
  另外,还有惠山人民,他们在法庭上一直坚称唐豪里就是真正的沈泽克,因为“人们总是相信他们认为会发生的事情。”并且人们感谢“沈泽克”给他们带来的富裕,(或者说的人心不古的一点,人们害怕唐豪里坦白后抵押登记签名就此作废,损害了他们的利益)那么十年之后呢?十年的接触,假做的夫妻不可能不令人起疑,(电影里唐豪里的鞋码与沈泽克不符,同时又不认识沈泽克的童年玩伴薛咸顿)那时抵押合同早已过期,若邻里间有些摩擦,村民不会再顾忌什么签名,会不会对唐、白与他们的孩子在背后指指点点呢?我的天,那时这一家人该如何在惠山生活下去?戴维斯写作《马丹还家》时在列日河谷地区做了大量调查,提出了一个历史假设:如果阿尔诺不跟比埃尔争遗产,两人和平共处,骗局会不会戳穿?他拿这个问题去请教小村的农民,他们笑道:“那傻小子行是行,可他骗了人。”冯象评论道:“新马丹要当真丈夫,每天晚上都会到妻子的婚床,令起了疑心的村里人难以忍受。……这个大慌得一直说下去。假造的夫妻,心里必不塌实,迟早漏出可疑的行迹,影响亲戚感情和社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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